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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不是吧,这甚至连搏斗都算不上,我不过是给自己寻找一个与他人更好的镶嵌形状,想尽办法让自己变形成能够适应世间所有人的形态,成为一个连橡皮泥都要自叹不如的异形;可如今,愕然发现自己这一切行为何其地无意义、无用和可笑。

对他人强烈的畏葸确实是这一切最主要的诱因,但畏葸并没占据了所有的理由;偶然地,畏葸之下还透露着我一直努力想要另一方面掩藏的黑暗。

在我还不理解它究竟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它就如影子般浮现在我身后,我毫不知情地和它亲密接触,直到最后被它侵蚀心智。最开始,它传达给我的只是一个暧昧不清的图像,但随着浓厚的分泌物滴出,它所给的图像亦开始渐渐与现实中确实存在的事物重合起来。

本来,那仅仅只是一件纺织物。

我在年龄非常小的时候,曾去过母亲的其中一个妹妹家中寄住过一段日子。但对我来说,她却像是一个身份不明的成年女子,更正确地说,此刻对我而言世上所有人包括父母在内都仿佛是一群身份不明的男女,一切都显得含糊不清,我唯一定义他们的方式只有一个,便是一位自称是母亲的女人要求我如何去以她给出的称呼来定义他们。但这种定义方式无疑就如同门角上的便签,稍微不注意看就会忘记,但正是由于这点,如影子般的它反而能够肆无忌惮地涌现。

小姨和我在洗发店里头聊天,我亲密地趴在她的身上,可在突然间我注意到床头柜子上放置的一件东西——丝袜。那是小姨脱下来随手放在上面的,本来那是一件普通的如任何物品一样,不到需要它的时候它都会处于隐身状态似的,但独独是它却展现着诡异的磁性,我谨慎地用两根手指捏起丝袜,向小姨询问眼前这件纺织物的称呼和用途,简单的一连串回答之后,我突然感受到周围气氛的怪异。

可这并不是我对它沉迷的开始。

大伯是一个要求严格的人,最初居住在大伯家中的时间中,我总是难以适应太多条框。例如睡觉时间,他规定下一个最晚的睡觉时间,因此每当他将摩托车推进客厅并锁门时,大家都会刷牙、上厕所并回各自房间睡觉。我是和我的两位兄长睡在一张床上的,他们年龄相仿,但比我却年长了近一倍。

和他们一起睡在同一张床的我完全处于被挤压的状态,视野中一切都是黑暗的我进最大限度地卷缩起身躯,力图不去侵犯属于他们的空间,即使他们根本就察觉不到我已经卷缩到极限。因此,被驱逐到木床角落的我常常会因为闷热而在半夜醒来,极为偶然地,我会听到他们传来的一些异响。

出于自然反应,我将视线投向他们二人,接着窗户投射进来的月光和路灯混合的光亮,模糊地看见他们如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黑影,他们各自的手放在对方的下体上,那里露出的一截,是异于周边黑暗环境的漆黑物体。粗重的呼吸声被他们压抑着,闷热的房间中,更添一股靡烂体热。

仿佛清楚事情,却又极力抑制住意识突入深思领域的我茫然地观察了大概过程,又忘记掉一切——但这是一个连自身都透露着虚假的谎言。

燥热的天气加快的荷尔蒙的产生,没过多久他们又再次在深夜中重复上次的异样行为,可这一次我也成为了参与者;被动地成为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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